一世等一聚.

寻君万里魂魄稀 风卷枯叶急
茫茫人间云归去 深山他年绿
一生一梦里 一琴一手曲
一日换一季 一世等一聚
想来风轻云起迟 笔落西山词
银发疏疏此一时 宫阙寒雨彼一时
锦缎波斯毯 红木薄日暖
抬手牵流岚 举步过忘川
倚门数千遍 邻家起炊烟
春近冰雪残 夏灯照夜船

Saturday, September 17, 2011

不能割舍的悲伤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长大了。
心是不是被石子磨得光滑坚硬了。

其实我不知道。

……

原本应该是我和你的三周年,原本家里应该很乱,但突然静了下来。
光阴流逝,滴滴答答被沉默吸走,我们的喧闹声还停留在某个角落。
哗哗声,不曾离去。犹记得你的快乐的声音充满整个空间,形成回音。

偶尔我会没经脑袋的蹦出一句,如果你在就好了。可是,大家听见了也只不过是笑笑的带过。
其实我是不是很坏心肠呢?
心里也是会很痛,可是眼泪的插头没选择打开。
或许是坚强了,还是时间久了感情淡了。

时间总会是最好的疗医师,但时间不是最好的解决大师。
就是这样,不管时间过了多久,记忆模糊了也没关系,但你还是会浅浅地在那痛苦里游走,那个圈兜不去。当所有变得如此疯狂、崩溃,或许会选择失去记忆,但有没有发现其实根本不是痛苦记忆的问题?
只是你一直被一个默默不做声的家伙跟踪,紧紧盯着你看,一分一秒也不放走。

在电视里看见可爱的狗狗会想起你,但没有机会对你说。
在外面看见比你可爱的狗狗会不屑一笑,心想你应该比它们可爱多了。
有多余的水果不懂给谁吃,自己一个人削着皮,感觉耳根特别清静,你突然变得好安静。
每天醒来会忘了帮你添水,因为你的碗丢了。
再也不会在地方找到一堆毛发,我也省点力气,扫个地也挺轻松。
早饭午饭晚饭,也是这么的静静用餐,急的话还是以5分种速度搞定,不急就慢慢来。
在想呢,以后的每个佳节,我又会不会想起你?明年的新年又会不会想起你?
不要吧,年初三我生日,别让我伤感了,亲爱的。

当我又不经意说起你,妈妈说唉都别提它了。
心里多么痛,我们都在选择不提起你,怎么办。好心痛。
记忆里清晰记得你追着食物跑的模样,你肥胖的身体摇晃,一瞬间变得瘦小。
发了一个梦,只知道梦很美好很美好,但在半夜里醒来哭了。

你是我不舍得割舍的悲伤。

……


不管第几次重看,心里还是会绞痛。看易遥活在那弄堂里,每天早上上学前齐铭递给她牛奶。
手里温暖暖的传到易遥手里应该就变得冷冰冰了。
每天重复着这样的事,直到一天易遥对齐铭说:你帮我买验孕试纸吧。
时间一直定格在那瞬间,心疼从某处散开。


齐铭在纸上乱划着,各种数字,几何图形,英文单词,一不小心写出一个bitch,最后一个h因为太用力钢笔笔尖突然划破了纸。一连划破了好几层,墨水晕开一大片。   那一瞬间在心里的疼痛,就像划破好多层纸。
  Bitch。婊子。
  食堂后面的洗手槽。依然没有什么人。
  易遥和齐铭各自洗着自己的饭盒。头顶是缓慢移动着的铅灰色的云朵。
  快要下起雨了。
  “那个,”关掉水龙头,齐铭轻轻盖上饭盒,“问你个事情。”
  “问啊。”易遥从带来的小瓶子里倒出洗洁精。饭盒里扑出很多的泡沫。
  “你最近很急着用钱吧……”
  “你知道了还问。”易遥没有抬起头。
  “为了钱什么都愿意吗?”声音里的一些颤抖,还是没控制住。
  关掉水龙头,易遥直起身来,盯着齐铭看,“你说这话,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就是问问。”
  “你什么意思?”易遥拿饭盒的手很稳。
  听到流言的不会只有齐铭一个人,易遥也会听到。但是她不在乎。
  就算是齐铭听到了,她也不会在乎。
  但她一定会在乎的是,齐铭也听到了,并且相信。
  “我是说……”
  “你不用说。我明白的。”说完易遥转身走了。
  刚走两步,她转过身,将饭盒里的水朝齐铭脸上泼过去。
  “你就是觉得我和我妈是一样的!”
  
在你的心里有这样一个女生。
  你情愿把自己早上的牛奶给她喝。
  你情愿为了她骑车一个小时去买验孕试纸。
  你情愿为了她每天帮她抄笔记然后送到她家。

这里很伤,我在想齐铭是不是最可怜的男主角呢。喜欢既不是爱情的喜欢,在友情与爱情之间,没有答案的感情。做的每件事情看起来是好友关心朋友的出发点,但有谁知道呢背后隐藏的,又是什么。
因为既不是爱情,亦不是友情。

后来,易遥要堕胎去了。找她爹要钱去了,易家言真是个坑爹的家伙。这世界怎么会有那么多这种人呢,明明就做错了事为何还搞得一副好形象似的。明明就没资格要怜悯来着了。
拿了钱,回家,易遥被娘挥掌。母女俩上辈子互相亏欠的吧。

其实易遥一直受的苦,就这么持续着但最痛苦的还是顾家两兄妹出现吧。
顾森西给她一百元。
“谁告诉你的?”易遥深吸进一口气,语气变得轻松了很多。   男生略微抬起头。光线照出他半个侧脸。他嘴唇用力地闭着,摇了摇头。
  “没事,你告诉我啊,”易遥伸出手接过他的一百块,“我和她们说好的,谁介绍来的我给谁五十。”

说到这,其实易遥可说是个很强的一个人? 她总是在面对很多事情的时候,看起来特别坚强,会对敌人展现出笑容。但这种人,心里特别脆弱吧。

就从这里开始, 易遥、齐铭、顾森西、顾森湘,死人结下孽缘。

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觉得在看易遥吃下堕胎药的时候那种恐怖,心里一抽一抽的,好闷。
第三天在私人诊所正式把孩子给整死,血呼呼的肉摊从下体流出。结果易遥晕倒,把原本装在下体下一个桶的肉摊倒入马桶,结果得清宫。其实最可怕的部分就是清宫那儿,看着看着,也感觉到那种痛苦。

失血过多的感受,谁了解?为了省钱不用麻醉剂谁了解——

我以为堕胎后易遥可以过着平凡点的生活,至少不用再遭受唐小米等人欺负,抓着自己的把柄再恐吓自己,这种生活忍得了多久呢。
只是希望易遥可以再平凡点,因为她只是一个平凡不过的孩子。

后来被唐小米陷害,易遥跟齐铭那个时候距离彻底的被拉开了。
即使齐铭赶到现场救易遥了又怎么样,在她多次呐喊的时候你怎么都跟顾森湘在一起呢。
都毁了吧。

十八岁的易遥依然留在原本的班上,齐铭到别栋楼的课室去了。距离拉开,感情淡了。
或许齐铭就不应该遇见易遥,一个干净得让师长捧在手心里的乖孩子,一个被爹抛弃被娘呛着骂你怎么不去死,被认为是命贱的女孩,他们的相遇 怎么会有结果。


也如同现在他载着我,慢慢离开那个被我抛弃在黑暗里的你。其实在自行车轮一圈一圈滚动着慢慢带我逐渐远离你的时候,我真的是感觉到了,被熟悉的世界一点一点放弃的感觉。   在那个世界放弃我的时候,我也慢慢地松开了手。
  再也不会有那样的清晨了。

就这么形容吧,距离被拉开,你我的世界里再也没有彼此。


好想哭,为什么没有人疼爱易遥不让她受到伤害,为什么疼爱她却没有相信她,为什么疼爱她还要离开她,为什么呢?


那种声音。   那种吞没了一切的声音。
  那种在每个夜晚都把齐铭拖进深不见底的梦魇的声音。
  那种全身的关节、骨骼、胸腔、头颅一起碎裂的声音。
  那种可以一瞬间凝固全部血液,然后又在下一瞬间让所有血液失控般涌向头顶的声音。
  持续地响彻在脑海里。
  不休不止地咔嚓作响。

不管多么悲伤,结局已定。
但总觉得小四欠易遥一个结局,为什么连自杀也可以那么简单快速?结局对我来说就是,那条湍流的河水,里头湍急冲着的是悲伤,没有止境的河流。

连番外都看得我心疼。或许易遥不是一个让人怜惜的家伙。

相似悲伤只为她而设。

……

其实你们都是我不能割舍的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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